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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幸福的與你相伴

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充滿曖昧的梳妝台上斑瀾一片,我對著鏡子耐心地塗上唇彩後就急匆匆地出了門,第一次約會無論如何也是不可以遲到的。

  將近九點鐘,我站在了火車站的廣場上,在一排IC卡電話前撥通了他的手機:「我,葉惠,你到了嗎?」

  「我在右側的浮雕下面,紅色的上衣,藍色的牛仔褲」電話裡早已熟悉的聲音再一次撩撥著我的情愫,我朝聳立浮雕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個穿紅衣服的男子,頭頂著湛藍的天空,坐在高高地圍欄上看報紙。真的是他嗎?我在心底揣測了九百九十九遍的那個人?

  帶著滿腹的好奇,我像一隻獵奇的小貓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背後想悄悄地打量他.冥冥之中他卻有心靈感應似的突然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自以為蠻聰明的小伎倆就這樣輕易被他識破,我頓時亂了方寸,慌忙低下頭躲藏他的目光。

  「葉惠?」他在問我。我定了定神重新揚起臉給了他一個誇張的笑容:「我想嚇唬你來著。」

  「你嚇不到我的,別忘了我是雙子座,你總會猜錯。」他說這話時的表情一點也不生動。

  九點半,我和他已經徜徉在公園的小徑上。這樣的時刻,公園裡很少有紛至踏來的遊客,碎石鋪就的小徑彎彎曲曲的,陽光穿過復甦的花木如蛇影般在風中光怪陸離地舞蹈,充滿著意念和誘惑。前生我們一定相識,不然今生怎麼可能相遇?

  我們迎著陽光在公園裡漫步,早上的空氣格外清新,使人不由得想使勁吸幾口。本來應該我為他引路的,走到後來不知怎麼就迷迷糊糊地開始跟著他走路,無意間他竟成了今天的主角。

  他從遙遠的城市趕來看我,讓他做一次寵兒本也無可厚非,可是他那副始終行若無事,淡定自如的神態真讓人受不了。白羊座任性的秉性開始慫恿我不顧他的面子直截了當地要他為此前取消的行程道歉,雖然這次的錯誤不在他,但「人必須為他輕言的每個承諾負責」。他點燃一支煙,待煙氣在風中緩緩地瀰漫之後,十分狡黠的用一句簡單的回答輕而易舉地為自己解了圍:「女人總是語言大於行動,我能來就是最好的證明。」這種輕描淡寫地辯解讓我感覺不舒服,我想看到他在表示歉意時緊張、口吃的憨態,可是我沒能得逞。我飛快地轉動腦筋研究對策:有什麼好辦法呢?搜索枯腸也想不出來了!一時間我被他弄得束手無策,讓他在精神上佔夠了威風。

  中午,我們走進一家店面不大卻還算雅致的小飯店,一支舒緩並略憂傷的曲子在室內若有若無地飄蕩著。是劉若英的那首------很愛很愛你。兩年前當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就被曲中的歌詞打動,隨後發現唱歌的女子竟然有一雙迷惑人的眼睛。我相信能把這首歌演唱得如此動聽的女人,也一定有著溫柔的性格。天下之大,能夠相識是多大的緣份呀,即使不能擁有,我也會藏在心中用一生的時間去體會。

  他喜歡靠窗戶的位置,可以看到這個城市裡行色匆匆的路人忙碌的身影。我努力擺出一副溫順的小模樣,乖巧地聽從他的安排。幸許是雙子座特有的兩面性在作怪,從早晨到中午,他一直不肯主動說話,也沒有生動的表現,可是此刻,幾杯啤酒下了肚,他的語言逐漸豐富起來。看著他自斟自飲實在有趣,不知不覺我也胃口大開,對面前的每一道菜都充滿了新鮮感和熱愛之情。愉悅的好心情是最好的作料,難得今天有一個絕妙的吃伴呢。

  喝到第三杯啤酒的時候,他聊起了前一任女朋友,說不盡的趣事,道不完的情懷,怎麼相識怎麼分手,我一句也沒聽進去。但我裝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虛假的笑容後面。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胃口全失,吃到嘴裡的飯在胃裡泛酸,沒吃到嘴裡的飯在心裡泛酸,現在我才知道,能把《很愛很愛你》演唱得完美無缺的女人,同時有著一顆堅強的心。雙子座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可以長久佔據他的心。

  吃過飯我帶他去了一個朋友家裡,朋友客套了幾句就借口有事躲出去了。乍得和他單獨在一起,心裡侷促異常,一點都不好玩。大概他同樣感到了壓抑,有意侃侃而談試圖活躍氣氛。

  「只要對生活永遠的保有一份夢想,任何挫折就不會變成絕望。」

  我們談對那些文章的理解以及對編輯工作的認識,我打趣說:做編輯每天都在為他人裁剪做嫁衣,蠻高尚也蠻輕鬆的,他說當編輯要知上情曉民意,寫文章要有見解知顧忌,談何容易呢?接下來輪到我默不做聲聽他自說自話唱獨角戲,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他的世界裡。

  他是那種很有氣質的事業型男人,模樣長的也不錯,經過長期工作和生活的打磨,使他顯得既有智慧又有品味,可是我仍然感覺他的身上還有一些令我陌生的距離感,但究竟是什麼讓我感到陌生,我沒有想明白。突然地,我好想睜大眼睛肆無忌憚地看他,看他的眼睛,看他的身影,看他抽煙的樣子,我要讓它們永遠種在我的心底。可是我不敢,也不想把關係弄的複雜,不想把平常的事情搞得像虛偽的電影鏡頭一樣。機緣好像一片雲,抓住它何嘗不需要熱情,毅力,更重要的是要有勇氣!我要眼睜睜的看著它飛遠?

  時間在不經意間一點一點溜走。

  「4點了,」他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錶,我的心裡湧起一種莫名的情緒,一種說不清的期待或者說是慾望不想讓他走。又過了十分鐘當他再次準備起身時,我鼓勵自己邀寵般地纏在他的肩頭撒嬌:「再座一會兒嘛!」他的目光驟然變得柔軟無比,讓我心慌意亂。「好吧,最後十分鐘,你知道我必須在明天九點前報到,」我沒有再堅持。

  出門時他理所當然霸氣十足地拉起我的手,我喜歡這樣的感覺。等我們趕到車站的時候已經5點10分了,他買好5點半的火車票之後沒有立刻上車。

  「上去找個好位置吧」我說。

  「這不重要,」他曖昧的語氣讓我有點糊塗,那什麼才是重要的呢?

  「你有點不聽話,白羊座的是不是都喜歡表現自己?」他頓了頓之後小聲說。

  我清楚他指的是什麼,「你還有點獨斷專行呢!」我在心裡默默抗議著。 

  這個世界,最難懂的是感情,最難預卜最難捉摸的也是感情,我以為內心的觸動會隨著他的離去很快凍結,可是,那份想念卻歷久彌堅,無論如何也不願在心裡隨意抹去。

  第二天成了最難捱的一天,整整一個白天我都魂不守舍老是看電話,想著他已經到了單位,想著他正在忙手頭積壓的工作,想著他會不會給我來個問候。真是可笑,我怎麼會還像一個初涉風情的少女呢?

  晚上九點多我正準備上床睡覺,他來了電話,我一陣驚喜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脫口就說:「我想你,你也想我嗎?」他在電話裡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我,雙子座的男人是否都愛裝腔作勢?我在電話裡感受著他的情緒,他似乎也並不打算讓我失望:「我也想你,」這一刻讓我感到如此幸福!

  我重新找回了快樂的心情。

  朋友提醒我,戀愛中的女人思維總是受到經驗的限制,可是我有自己的主張,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在我遇到的實際問題中,許多標準並不準確。我厭煩別人拿我當孩子,厭煩別人對我說你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在這慌亂的年頭,有份愛很難得。

  週末晚上11點多,我在朦朧的夢境中被電話叫醒,他用他那一貫沉穩地語氣一字一板地對我說:「我只是想知道半夜回來有沒有一盞燈在等我,」我說我會的,他囑咐我把今天的話寫在日記上,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難以入眠。

  反反覆覆咀嚼他的話,儘管僅僅一天他就匆匆離去,卻給我沉澱了一份美好的回憶。這些天來,我就一直生活在這份回憶裡,總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信誓旦旦的保障,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怕自己失去信心,我分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只有愛最讓一個女子緊張,當一個女子愛上一個男子的時候,就開始等候那句神聖的話:「我愛你,嫁給我吧!」我不知道自己的等待是否會出現,但我知道放棄是我永遠都不會去選擇的。

  有他的日子真的很快樂。他,也會和我一起努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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