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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裾飄飄

向來喜歡裙裾飄飄的時節,積攢了很多裙子,翻檢的時候內心溫軟而知足,年華沒有白白浪費,在獨自行走的年月,年華中的精彩和美滿有衣裙為我作證。從來不是拚命三郎,不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明天,有一天就飽滿的過一天,不期望青年時期的埋頭苦幹可以讓在中年以後的生活優雅起來,每個年齡都有自己的內容,日子都是過在當下的,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不願意讓自己留下遺憾,在青春消逝之後才悔悟大好年華的倉惶,於是學會了放慢腳步,用恬靜的心態來面對生活,用還沒有老去的容顏,去面對古城的每一天,一份留守的幸福。
   
    早上坐車出門,後座一個年輕的媽媽在給自己的兒子講紅樓夢,虎頭虎腦的孩子把12金釵記得清清楚楚,全車的人都靜悄悄的,聽那個孩子在給媽媽講解鳳姐如何弄權饅頭庵,不少頭扭過來看看那個可愛的孩子。傍晚,晚霞漫天,又是一個年輕的媽媽牽著幼兒園出來的孩子,一路上,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背誦著: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突然就把我帶回了美好的小學時代,久遠的誦讀聲了。一直喜歡西安,沉溺在其中不能自拔,其中無法言明的感情或許就有這些在路上無意間感受到的溫暖。
   
    週二週三,早起了迎著暖暖的陽光,坐車環城牆半圈去上課,重新進學校是向母親妥協的產物,算是一種折中,一周裡,兩天上課,五天做自己的事情,堅持自己堅持的,兼顧媽媽學以致用的忠告。因為沒有太多來自成績方面的壓力,學生學的輕鬆而愉悅,接連不斷的提問顯出別樣的活力。學校的教師多是師大的師兄師姐,關切而謙和,沒有讓人窒息的壓抑感,所以每次去上課的時候都懷揣著欣喜,每次走到校道上聽見學生在樓上喊老師,莫名的安慰。
   
    一周的其他時間裡,呆在商場,過著自己沒有人約束沒有領導施壓的生活。傍晚時分,向南走十幾分鐘就到大雁塔廣場,看來自世界四面八方的人在那些詩詞雕塑中流連,一不小心發現自己已經踩在歷史的坐標上,仿古的建築大氣而典雅,立即就有古意在胸中蕩漾。路上的樹在我沒有在意的時候變的鬱鬱蔥蔥,碧綠的枝葉延伸著,籠罩在路上,青磚鋪成的台階濕潤潤的,像極了電影中青春戀情發生的地方,一路走下去,放佛就可以走到故事中去。出去吃飯的時候招呼對面的女孩子一聲,喂,走,戀愛去!
   
    工作之餘,勤勞的像個螞蟻一樣,小寨,騾馬市,長延堡,輕工市場,義務小商品城,處處逛游,淘著自己喜歡的小物件和衣裙,一件一件的搬回家。晚上把裙子一件件套在身上,左搭配右搭配,不是一般的自戀,一副沒有經歷世面的淺薄模樣,但心總是歡喜的。
   
    大學時候讀了太多書,過夠了苦行僧般的生活,如今更願意放下內心的清高,向俗世討一份生活的真實。現在回頭再去看多年前的文字,讀那些文字中的哀傷與清愁,依稀想起一些過往的故事,那些故事放在塵世間,處處都是,當年竟就是無法走出來,小女孩的情懷就在那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文字中昇華了,石褪玉露後是溫潤可親的平淡和瑣碎。
   
    一個孩子發短信:無憂,我要考西安最好的大學。一個倔強而執拗的靈秀種子,來西安尋夢,尋人,尋未來,能來總是一種福氣,我就留守在長安,等著我的未來,我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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