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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菩薩蠻》賞析

平林漠漠煙如織,

寒山一帶傷心碧。

暝色入高樓,

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佇立,

宿鳥歸飛急。

何處是歸程,

長亭更短亭.

    整首詞有平仄兩韻。上下片各換一次。上片「織」「碧」仄韻,「樓」「愁」平韻。下片「立」「急」仄韻,「程」「亭」平韻。這樣,一詞四段,便有了一詠三歎的音韻上的美感效果。但又不同於傳統的《詩經》的「桃之夭夭……桃之夭夭……桃之夭夭……」式的重複與單調。結尾的悠長的平韻更將整詞綿延化,變得悠揚婉轉,延伸了詞義之外的繞樑韻味。

    詞人在整首詞中穿插著無限深邃的目光與凝視。在著眼時即感到淒茫。在光線昏暗將晚的時節,氣重生煙。煙氣漠漠,紛紛於平林之中。若平林無際阻斷了道路,那紛紛漠漠的寒煙更將詞人望眼斷絕在林的這邊。暝色驟然,寒意何止在山,也在詞人心中。山茫一帶的碧色不只是由於暝色的籠照,更是古今一同的傷心所致。傷心在平林,傷心在寒山。昏暗使詞人目光不能再及遠眺,匆匆將視線拉回。暝色中,傷心也一同回到了樓中、樓上。是否她為眺望到更遠才更上層樓?及至到了樓上才發現陪伴她的仍只有使人發愁的暝色中的平林、寒山。更高的樓,更遠的眺望,只能更加內心中的傷感與悲涼。不,不能再遠眺了。碧色寒山、如織煙靄、漠漠平林沉浸在無邊之愁的暝色之中,望不穿、剪不斷。潸然間,找到了同病之人,卻是冰冷的玉階。卻不是來慰祭自己的孤獨的,而是自己的靈魂經過幻化,就那樣冰冷的佇立在暝色之中,雖然它潔白、雖然它經過精雕細琢。孤獨的望著已經感覺到冷意的鳥兒,它們急匆匆地在往回趕。他們要去哪裡?也許他們還有個歸宿。我該去哪裡?也許該問問暝色中的明明之王。於是發自內心的呼喊,卻始終噴湧不出,也換不來答案。只是在心中無聲的詠歎。似乎也如絕句一般,在無限淒涼中,重又將頭抬起。視線落向遠方,計算著歸去的路程。十里一長亭,五里一短亭。然而長亭、短亭卻都淹沒在漠漠煙靄、寒山平林的暝色陰影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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